【昊磊/霍黎】无双（5）
*ooc预警
*火葬场是不可能的，黎簇小朋友跟“成熟男人”岩枭不同，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俩人切开都是黑的，雨立方是酸雨，梨仔是冻梨~
Chapter 5 犹疑
如果他是黎簇，霍震霄想，他绝对不会傻到给足对方治疗剂量的药，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对方不会中途背叛自己。
但黎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药物不仅足够，甚至还有剩。
霍震霄将剩下的药小心的保存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并且让家里人对外宣称母亲仍在病中.
“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药方？”用药不到半个月霍母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并且如黎簇所说没有任何后遗症，不过对于儿子守口如瓶的药方，她可是半点也不信。“别以为自己人小鬼大的，你那点弯弯肠子我还能不知道？说吧，是找什么人淘来的药——你父亲的朋友，还是你自己认识的什么人？”
“妈你就别问了。”霍震霄不耐的摇头，“总之不是通过违法途径得来的。”
“你胆子倒是挺大。”霍母笑笑，“这药要真是不正当来到，我宁愿不用。”
“难道你就想一直那么躺着？”
“躺着怎么了，你们爷俩不养我了不成？”
霍震霄拿自己妈妈没办法，起身往屋走：“明天回学校，我先去看书了。”
“假正经。”霍母打趣，“在学校也不知道多交点朋友，书是读死的啦，我看还不如多去你汪叔叔公司实习进步大咧。”
汪叔叔的公司……黎簇?
不，他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Ω的事情他也已经了解的足够清楚；除非他主动找上自己，否则就让这份人情暂时欠着吧。
“其实你一开始说要学医的时候，我是不支持的，你爸爸生意这么辛苦，你为什么不多帮帮他？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钱啊，是永远赚不完的，但如果你能救一个人的命，他会永远记得你——妈妈当然希望你成为有本事有地位的人，但更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你的本心，做一个善良的人。”
意外对上儿子的视线，霍母不好意思的笑道：“好啦，是我又啰嗦，你上去吧。”
“您……您从来没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大概是老了。生病前不觉得什么，病一场之后倒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歇歇，把从前错过的风景、喜欢的歌都多看、多听几遍，好好陪一陪我爱的人。”
“妈你想歇就多歇一段时间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和爸来解决呢。”
霍母摆摆手：“去吧去吧。”
转眼四月底，天气眼瞅着热起来，霍震霄同时忙着月底校级辩论赛决赛和几所大学间篮球友谊赛的事，整个人陷入某种狂热的工作状态，每天除却上课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和组员查资料完善辩论赛流程就是在篮球场练球。
春季那场流行病已经完全消失无踪，除却霍母，其他几家感染比较重的病人也在药物治疗下顺利康复，霍震霄没有刻意去打听他们都吃了什么药，甚至逼迫自己忘记了剩下药粉藏匿的位置。
图书馆的灯渐次熄灭，看门大爷挨层巡视没有落下的同学，放心的锁住了大门。
校史馆内却依旧灯火通明，同组的六个人或站或坐，资料从桌上摆到墙上，辩题“一列火车开来，你面前有一个按钮，按下它你能够拯救一车人条件是原本在这条轨道上的某人会死去，不按下它整车人都会死，你会如何选择”用红色字体打印，郑重的贴在最前面的放映布上。
抽签决定的结果，霍震霄他们这组被分到“会按”这一方。
“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这个观点应该没问题吧？”同组的女生轻敲桌子，“英雄主义不符合我们国家的风格。”
“如果是一车庸人和一个伟人呢？我觉得辩题的前提没有说清楚。”
“在没有特别提示的情况下，只能认为双方都是普通人，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个双盲的命题。”
“我觉得对方会揪住我们是否有这个资格来展开讨论，对此我们可以反驳为这是事实界定，并不在辩题的讨论范围内，然后重新把话题带回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方向上来。”
霍震霄谨慎的记录每个有用的观点，并告诉自己不要以善恶等等观点来对待这个问题，只从是与否的角度来观察。
他说：“人类进步的过程始终伴随着个人利益的牺牲，如果没有做出牺牲的那些人我们也无法得到如今诸多科学技术成果。从这个角度看，是希望科技进步的那些人扳动了铁轨，强迫另一些人牺牲吗？实际上并不是的，这种牺牲一直存在，但他并不是否定或者放弃个人利益，而是将个人利益转化成了集体利益。换句话说，我们以为扳动铁轨之后另一条铁轨上的人必死无疑，但铁轨上的人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可能正是曾经坐在车里享受他人牺牲的人——”
“他曾经接受别人的牺牲所带来的好处，也就必须有随时都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而牺牲自我的准备。”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大家似乎都还没弄明白霍震霄到底想说什么。
“唔……”
刚刚坚持将辩题改为“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应当保留哪一方”的妹子正要说话，忽然被门外的鼓掌声打断了思路。
“不愧是霍公子，说得真好。”
黎簇比上一次见面时更瘦了。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霍震霄抬手止住大家，走到黎簇面前：“你怎么来了。”
黎簇没有理会他，偏过头环视身后众人，露出友好的笑容：“hi，你们就是他的同学吗？”
女孩子被他的笑容打动，点点头：“你好。”
“你们先讨论。”
霍震霄转过身，单手把黎簇揽到身后：“你们先讨论我，我们出去聊。”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忙吧。”同组的大家都以为黎簇是霍震霄在学校外认识的什么人，看年龄，或许是表兄弟也说不定？“反正也讨论的差不多了，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吧。”
剩下几人也都表示同意，纷纷收拾书包，把屋子里散落的资料整理好，鱼贯而出。
“怎么，不高兴了？”黎簇嘻嘻笑着坐在桌子上，随手抓过几张资料翻看，“辩论赛——一列火车开来，选择杀死一车人还是杀死一个人——好高深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抑制剂吗？”霍震霄不耐的夺过资料，胡乱塞进自己书包，把人往外推，“抑制剂在我家里，你什么时候我给你带过来。”
黎簇吸了吸鼻子，发出声冷笑：“霍公子真是拎得清，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没有。”霍震霄脸色也冷下来，“你要离开汪家的话我会继续帮你，抑制剂我也会给你提供，但是……”
“但是不能打扰你的生活。”
霍震霄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半分钟，终于还是黎簇先错开眼神：“好，我同意，今后我不会在你’朋友’存在的场合打扰你。”
霍震霄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令黎簇眼神更加阴郁。
“下个月20号，汪家会再带我参加一场晚宴，我要你到时候帮我拖住其他汪家人，然后给我一辆车。”
“你会开车？”
黎簇挑眉：“这你不需要知道。”
“好。”霍震霄点头，“抑制剂我会放在车里。”
看来对方真是迫不及待想摆脱掉自己呢，黎簇内心觉得好笑，决定先不把某件事告诉他。
“对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什么？”
“这个按钮。”
两人走到门外，霍震霄关掉灯，锁好门，一如既往的背过身不去看黎簇离开的方向。
黎簇笑道：“我等你说完再走。”
“我会按。”霍震霄一字一顿，“我，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