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冰封
*啥也不说默默为夫开路的岩枭宝宝和傻fufu的小皮筋……
*所以才有三生三世啊嘿嘿嘿
*套路狗血但有用~
浑浑噩噩的走出黑风寨,萧平旌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现在只希望能立刻见到岩枭,或者让对方说明一切缘由,或者干脆打个不死不休。
但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军营,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一句全部告诉父兄,只等着探子摸清魔教整体情况便跟随军队前去剿魔。
又过数天,探子在追查魔教踪迹是意外截获北狄重要军报,大梁以此军报作为条件成功向大渝要回五座城池,而后和对方顺利结盟。
北境正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长林军受到结盟军报和协助大渝共同抗击北狄的军报,萧平旌主动请缨,带领三千人随大渝皇属军赶赴前线。
“听说多亏了你发现魔教的踪迹,才让探子有机会截获北狄的情报。”皇属军统领赞赏道,“长林军人才辈出,我们皇属军甚是羡慕啊。”
向来健谈的萧平旌却没有理会他,实际上这些天他除却会和大家共同讨论行进路线,几乎不会多说什么。
“再有一天我们便能抵达北狄最脆弱的腹部——拓跋城,只要攻陷那里,北狄的牛羊就统统是我们砧板上的鱼肉了!”
那人会出现吗?
最重要的一战,魔教又是北狄的后援,他一定会出现的吧。
“今天晚上我们要痛饮一场,来,用你们大梁的话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皇属军统领一再劝酒,饶是萧平旌推拒,到底还是喝了个昏天黑地。
半夜他隐约听到混乱的哭喊声,摇摇晃晃的走出营帐,立刻被滚滚浓烟熏得泪流满面!
“杀,把他们给我杀得一个不留!”
统领的声音?
“统领,他们是长林军的人,我们这样大梁会不会……”
“怕什么,我们封锁了消息,就说他们是在伏击北狄的时候遭遇不测,谁能知道!”统领高声道,“至于大梁,等我们联合北燕拿下北狄,大梁就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鱼米宝库,区区长林军算得了什么!”
他们竟然早想好了要背叛!
混乱中萧平旌身中数刀,只来得及放飞了一只信鸽给父兄报信便昏倒在雪地中。
醒来时整个人都暖暖的,他猛的坐起来,发觉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细心地包扎过。
身穿罗裙的少女款款上前:“别动,你身上伤口太深,乱动的话还会流血的。”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这是大渝的边境月城,我叫牧苏。”少女把药递过来,“看你的服饰不是大渝人吧,但又不想北狄的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萧平旌摇头,没有喝药,径自起身:“没工夫和你细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赶紧告诉家里人,请问你家有马吗?我可以付钱买。”
少女接过药碗放在一边:“这附近方圆数十里算上我家只有六户人家,没见过哪家人有马匹……不过你真的着急的话可以往北走个两三里,平常我们有什么困难都去哪里找人的。”
“还有这样的地方?”
“是啊,而且那里的人衣着和你差不多,没准和你是一个国家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碰碰运气,萧平旌问清楚具体方位,也不管身上重伤便启程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难为教主一路护着他心脉给送来。”萧平旌出门不久,少女放飞信鸽,“早知他这么急着死,还不如不救。”
萧平旌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感觉四肢沉重的难以抬起,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似的,额角也开始隐隐胀痛。
“哟,哪里的男娃!”赶车的老大爷慢悠悠在萧平旌身边停下,“快上车快上车,莫要冻坏了!”
“您是……”
“我刚好要是上山的嘛,平常的草药棉衣都是山上的贵人给的;今年粮食收成好,我又刚好灌了些腊肉,一起送过去的哇!”
“太好了,您能把我送过去吗?”
“行行行,来,快上车!”
车内弥漫着腊肉香气,萧平旌缩在角落试图运功暖暖身体,无奈他现在气血严重亏损,稍稍提气就觉得丹田发紧胸口疼痛。
跟车走了又有一刻,萧平旌终于得见半山腰的神秘建筑。
“停车!”手持长剑的黑衣青年拦住二人,“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我是张老汉嘛,来送些腊肉的。”张老汉拉开门帘让青年看到里面,“里面是我的侄儿。”
“等我回去通禀。”
萧平旌感激的朝大爷笑笑,大爷摆手示意无妨,片刻后黑衣青年出来,朝他们招手:“教主说知道了,你们随我来。”
教主?
“大爷,请问这是什么教啊?”想到魔教和北狄的关系萧平旌不由警惕。
大爷摇头:“没得人知道,也没得人问嘛,是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里面的人个个都很好,也都有本事的很呢。”
“怎么个好法?”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是边城嘛,平常都没人管的。吃不饱穿不暖、打架闹事也没个官府来管的,但这里的人会管,他们厉害得很,什么都能知道!然后现在两国打仗,我们这里又成了香饽饽,一天到头有官兵过来查,大家伙屋子都住不暖和,也是这里的人告诉我们不用害怕,说这场仗最多开春就能打完了,让我们安心过年的。”
“他们怎么知道仗什么时候打完?”
“那我哪知道?反正这里的人就是知道嘛!”
听起来这里倒像是边境的琅琊阁,萧平旌心道,但自己怎么从没听琅琊阁提起过边城有这种地方?
说话间两人来到库房,萧平旌艰难从车上下来,正要站到老大爷身后,忽然被一边的仆人叫住:“喂,你,过来!”
老大爷和萧平旌一时都有些紧张。
萧平旌惴惴不安的走过去,仆人上下打量他,冷声道:“怎么伤的?”
“?”
“路上不平,摔得。”老大爷帮他回道。
“摔能摔出刀伤?”对方又问,“识相的,如实回答!”
萧平旌纠结半晌,决定放手一搏,他朝老大爷点点头道了声谢,而后朝仆人拱手道:“我原本不想隐瞒,只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实在不方便透露,如果贵处不方便收留,我只求能给我一批快马让我赶回去报信。”
“你是长林府的萧平旌吧。”仆人忽然道。
萧平旌立刻挺直后背,对方知道自己?
“你要传达的消息已经送给了长林军,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几日,待伤好后再离开。”仆人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现在想离开的话也可以,随我来,马匹任你挑选。”
这里的主人真的这么大方的?
“我能问一句,你们为什么如此……”
“陆见他人有难,不该出手相助么?”仆人道,“要走要留都随你,其余问题恕我不便回答。”
还真是神秘,萧平旌好奇心被勾起,但又不能确定对方所说的消息已经传达是否属实,思量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先想办法返回大梁。
“教主真的就这么放他回去?”
岩枭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平旌的身影,不自觉搓了搓手。
“路上派人保护好他。”岩枭沉声道,“不要让北狄和大渝的人知道。”
“现在教中内奸到底是谁还不清楚,教主为什么不干脆留下他?他这样回去,恐怕又是要误会我们了。”
岩枭垂眸,片刻后转身进屋:“误会便误会,我早知他所说信任也好托付也好都是空话,不会有期待的。”
“可是您已经把心头血给了他,还把他身上的毒过到了自己身上……如果超过三个月没能收回,也不能在他附近的话,您的身体恐怕……”
“住口!”岩枭拔高声音,完全不像提到这件事,“不过一点毒,有半个月我就能把它完全化解,用不着你们操心。”
风自耳边呼啸,萧平旌纵马下山时总觉得有什么人再背后注视着自己,然而他心心念念都是父王和大哥的安危,连心口莫名的躁动也全被当做了回家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