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不是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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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磊】正派大侠与魔教教主的三生三世(8)

(7)

章八 重逢


没了奸细从中作梗,大渝的军队势如破竹,一月之内连下数城甚至反守为攻直指北狄腹城。

虽然北燕那边情况仍不容乐观,但战局总算稳定下来,大梁不必再多费心前方战事。

长林府老王爷和大公子也终于得以喘一口气,顺从京城的调令返回休息,由萧平旌继续负责后续军备的调动和重要人员的羁押。

“平旌,你自己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啦大哥,你放心跟父亲回去吧。”

“可是……”如果岩枭过来,自家小弟能应付得了吗?“这样,我把医师留下,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马上要请人家过来看,知道吗?”

“知道啦,大哥快走吧,再不走要误了出发时辰了。”

“还有一定要提防那些奸细,在大渝的官员正式过来交接之前不要把消息透露给别人,更不要轻易把他们放出来!”

萧平旌连连应声,连推带送的好不容易把大哥送出营帐。

外面传来萧老王爷的声音:“行了行了,他都这么大了,做事有分寸,平章你快跟上军队!”

“父亲说的对!”萧平旌略往外送了几里,于依旧寒冷的北风中看着父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以前都是他在家里守着,父兄外出征战,如今自己总算也能为家里、为大梁分忧了。

提缰回转,跑了不足一刻,萧平旌觉出身后有异,按捺心神从官道转下小路,躲在山石后面等待追击者露面。

片刻后马蹄声渐近,萧平旌屏息凝气,手抚在腰间准备等对方冲过来便一剑送出,忽听得笑声传来:“怎么,萧平旌,还没见面就要杀我?”

抚在腰间的手滞住,萧平旌说不清一时间心中是何感受,只觉呼啸的北风霎时吹透厚重的皮衣、刺骨的寒冷自身上铠甲传来,冻彻心扉。

“你……”

“怎么,见到真正的魔教教主,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两人同时开口。

萧平旌顿住,苍白的面上缓慢露出个笑容:“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魔教教主的?”

岩枭拍拍两人的马,与萧平旌并驾而行:“琅琊阁查来查去多少年都查不到的东西,如果不是我放水,会让你轻易得知?”

“轻易得知”——怎么个轻易法,烧掉大军粮草、置数万将士于随时可能断粮的危局下——这种事情对于岩枭来说难道只是儿戏?

但他此刻不能问,也不敢问。

“为什么让我知道?”萧平旌道,“一直瞒着我不好吗?反正我也不会知道,反正你也是要走的。”

“我并没想走。”岩枭道,“实在是教中事务太多,我不得不回去,如今三国战事已无悬念,我便可以再出来透透气了。”

偏偏这么巧。

战局半月前就已经稳定,他怎么刚好就等到父兄带着长林精锐回京城后才来?

“对了,听说你们抓到了我魔教的叛徒?”

萧平旌收紧缰绳,马匹略停了两步,堪堪落在后面。

他点点头:“嗯。”

顿了顿,他又道:“你待如何?”

“依我教教规自然是处死了事,不过既然他还与你们有些用处便交给你们处置吧;但你要记得他毕竟是大渝人,大渝皇室若来要人,你可不要使脾气。”

岩枭还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他却没了称赞的心思,胸口的异样从刚刚就开始了,或许对方已经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让自己活着返回京城。

所幸在萧平旌被自己的猜疑逼疯前,两人已经到达驻营地。

“你真的不去看看?”萧平旌试图找个借口支开岩枭,好让军医过来给自己看看。岩枭却不明所以的在屋内坐下,自顾自沏了杯茶,只抿一口便皱眉道:“你平常就喝这东西?”

“边境苦寒,如何同京城相比,更何况京城的东西你也未曾看上眼过。”

岩枭笑笑,忍耐着喝光茶水。

“若是上一批粮草没有被烧毁的话,或许边境数州会宽裕些。”萧平旌与他相对而坐,“我听说你们对大渝边境的百姓照顾的无微不至,到我们这边却如此无情呢。”

岩枭此前只是隐约猜测萧平旌或许知道粮草是他们烧得,现在能够确定对方确实知道,便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开口前他忽然觉得眼前一幕有点熟悉,仔细想想才发觉现在自己同萧平旌相处的模式同在京城时别无二致,不过两人身份调转,当时的萧平旌看不透他,现在的他却能看懂萧平旌:“没错,粮草确实是我下令烧得,但……”

营帐外有人通禀:“军医来了。”

“但那是因为我的人得知北地奸细在你们的粮草中下了毒,一时间我无法查出奸细所在,未免打草惊蛇才只好将粮草尽数烧毁。”

而且那之后他并不是没有进行补偿,边境数州哪里来得及筹措足够供数万大军驻营的粮草,是他派人混入自愿捐献粮草的商贩中,把星陨阁的库存搬出来几乎三分之一才弥补了空缺。

然而萧平旌只来得及听清了前面的,心中骤然发紧,面上血色褪去。

军医慌张上前,正想要去探萧平旌的脉,却被岩枭握住手腕。

军医:“公子你这是?快松开我,让我给少将军诊病!”

收到萧平旌目光,岩枭这才缓缓松开手。

军医搭脉,面色凝重:“少将军心脉行血不畅,似有外力强行与少将军的内力抗衡,久而不治必成大患啊!依我直言现在应服用些活血的药物,让血脉和内里都能通行无阻,身体方可自愈。”

萧平旌余光盯着岩枭,果然见对方微微皱眉。

“我听说——”他挥手让军医下去,“魔教有种秘法,能于无形中给敌人下蛊,被下蛊之人身体上除心口微有不适外别无异样,甚至还能因为血蛊的威力百毒不侵;但会受到血蛊的控制渐渐对下蛊之人心悦诚服,无法违背对方的任何命令。这可是真的?”

“没有。”

“那你上次究竟是怎么为我解毒的?”

岩枭哑然。

他提着一口气,左手攥拳又松开,半晌才道:“是我师傅留下的独门秘药……”

“什么药?”

岩枭张了张嘴。

萧平旌抢在他前面道:“岩枭,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骗我了。”

“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如当初一般感激你救了我的命,这条命如果你想收回去,也是随时都可以的。”萧平旌又道,“但我不想你骗我。”

两人相对而坐,屋内气氛陷入凝滞。

“你想知道什么?”岩枭抬起手摸摸面具,冷声道,“我来告诉你。”

“血蛊可有解?”

“……没有。”

“你为何从长林府去而复返?”

“我想要知晓大梁下一步的安排,确定梁帝不会背叛盟约。”

“你既然派人伏击大渝皇属军并且假扮成他们,为什么还要救我?”

“你不也救过我一命吗?”

“你当日为我解毒的时候就说此事已经抵过了。”萧平旌心乱如麻,一味逼问对方,其实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

岩枭抬头,一双美目并未受到面具的阻挡,里面却冷冰冰的没有情感。

他缓缓道:“我再救了你一命,以此抵过面具盟誓。”

药老曾跟他说世人无不贪恋美貌,喜爱以貌取人,因此他如果以真面目示人,会有太多人飞蛾扑火,他也永远无法从某人身上得到真正的信任;所以对他来说面具和他的命同样重要,什么时候遇上那个他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什么时候他才会选择摘下面具。

萧平旌却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命在对方眼中还不如一张面具来的值钱。

“岩枭……”萧平旌闭了闭眼睛,声音颤抖,“你可曾有半分真心待我?”

除了掂量是有价值,是否能够利用,是否公平公道,你那颗心可曾对我萧平旌有半点感情?

营外再次传来急报,传令兵单膝跪下,拱手向萧平旌:“少将军,羁押奸细的营帐失火,发现十余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可能是想趁夜劫走囚犯!”好一招声东击西!

萧平旌几乎要对岩枭的智谋五体投地。

“是北狄人……”岩枭也起身,眉头微皱,“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出现刚好证明大渝官兵就快赶到,你不用管他们,只需命兵士全力搜索那几个奸细,将他们带来这里由我亲自看押。”

“别再装了,岩教主。”萧平旌道,“你是想趁乱杀掉他们灭口?真不巧,该审问的我们都已经审问过,该知道的,我也全部知道了。”

“你信他们不信我?”

“至少他们不会说出用面具来换命这种话。”萧平旌大跨步走出营帐,朝后下令,“魔教教主在此,所有人,给我严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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