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磊/霍黎】无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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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交易
“来谈个交易吧。”
黎簇看上去一点不像他自己所说的“被天罗地网搜捕”的人，不仅没有戴口罩眼镜、用帽子把头发盖得严严实实，反而穿着米色大衣和新春款帆布鞋，头发似乎还特地去打理过。
“什么交易？”
“你帮我搞定抑制剂，我帮你弄到特效药。”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凭什么，但现在除了相信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黎簇微偏头，露出狐狸似的笑容，“被各种各样的药物慢慢榨干家里的每一分钱，同时看着家人日复一日的沉睡下去，或者和我合作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恢复健康并且灭有任何后遗症，你不会真的傻到选择前者吧？”
“你——是想从汪老板的手下彻底逃出来吧。”霍震霄一字一顿，“而且长期为你提供抑制剂，似乎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不会很久的，这个我会想办法。”黎簇错开眼睛。
“什么办法，找人标记你吗？”
黎簇瞬间怒了，双拳紧握，眸中似有火焰跳动。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黎簇俯下身靠近对方，“你就说，合作，或者不合作！”
“好。”
黎簇的愤怒很好的证明了霍震霄的猜想——穷途末路的不是自己，是黎簇才对。
对抑制剂无止境的依赖根本就是饮鸩止渴，唯一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还得是找人标记自己，可是以黎簇的性格，他恐怕宁愿死都不能接受那种事。
而他也能够想象，无论汪老板和黎簇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事情都一定发展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或许黎簇正手握筹码，或许他马上就要失去价值。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尽早抽身准备后路。
“等等，还有一点我要确认。”
霍震霄拉住黎簇，“你还找了别人吗？”
“没有。”
“我要确认。”
“你想怎么确认？”
霍震霄微笑：“你最近一次需要服用抑制剂是什么时候，我要求在场。”
未等黎簇说话，他补充道：“否则我收回我刚才的合作。”
“你真是无耻。”
按照黎簇的计划，他并没有打算冒风险在外面使用抑制剂，而且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够通过变装等等小手段瞒过汪家人，反正他只需要同霍震霄谈好合作就行，抑制剂只是以防万一。
但没想到这家伙胆子这么大。
“当初我就告诉你离我远点，你不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黎簇窝在霍震霄学校外的出租屋中打游戏，“我要主动帮你，你还这么不相信我。要不是你自己把东西弄丢了，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粉吗？”
黎簇耸肩：“不知道就算了，你会知道的。”
和那天几乎一模一样的回答，他到底该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到长生公司？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你必须要从汪老板那里得到抑制剂？”
“你弄错了因果关系。”黎簇抬头，“不是因为我需要抑制剂，而是因为……”
因为他们需要黎簇。
“因为什么？”
“没什么。”黎簇丢开手机，看了眼挂钟，“我好像估错时间了，也许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才会发作，你没有连着请几天的假吧？”
“真巧。”霍震霄微笑，“我请了。”
黎簇脸色变幻，似乎觉得霍震霄有些……
“等等，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吧？”
“什么？”
“就，那个……”黎簇做了个很隐晦的手势。
霍震霄本能要反驳，不过转念一想，何必呢？
——于是坦然的点了点头。
黎簇显然受到惊吓，倒退两步：“怪不得……等等，不对……不，可是你怎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霍震霄笑道，“你不是要去洗澡吗？”
“今天就不了。”黎簇瞬间回到沙发上坐好，“好在我也不是很脏。”
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霍震霄心里暗爽，决定把自己的角色贯彻下去。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到半夜一点。
对于黎簇这种夜猫子来说，黑夜才刚刚开始，然而霍震霄生活向来规律，已经靠在沙发上不可控制的睡着了。
“嘿嘿，跟我斗。”
黎簇悄无声息的起身，摸到门口刚要开门，忽然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后颈腺体着了火似的灼烧刺痛，抑制剂就在衣服口袋，他却没有力气拿出来。
最开始的半个小时都是难熬的，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就能有力气把抑制剂打进去，然后再无声无息的溜走。
但他忘了件事情，即使注射抑制剂，他身上依旧会残留Ω的味道，这一点点残留已经足以吸引大半个街区的α。
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信息素竟然刚好在霍震霄的“接受范围”之内。
为防止太多α同时接收到Ω信息素而大打出手，不同的Ω信息素会被固定的10种左右α信息素接收，虽然这个数字也意味着相当多的人，不过能够同时遇上这10种的情况毕竟还是少见，尤其是在Ω本身就稀少的情况下。
与此同时，为了增强标记成功率，Ω的信息素对能够接收其的α有致命诱惑力，甚至……就算对方处在无意识情况下，身体也会发起行动。
“？？？”黎簇看着霍震霄摇摇晃晃走过来还以为他醒了，“我没有要逃走，我不是要逃走！”
结果霍震霄一语不发，脚步坚定的走到他面前，蹲下，深吸一口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黎簇脑中警铃大作，奈何他几乎一动不能动，更别说后面只有墙壁。
“醒醒，霍震霄，喂！”
黎簇被翻了个身，对方好奇的凑近他后脖颈的腺体，轻轻舔舐。
“唔！”
此刻没有什么比求生更重要，黎簇一口重重咬在胳膊上，借着皮肉外翻的痛苦刺激手臂回归控制，扬手便是一巴掌！
霍震霄只觉脑子“嗡”一下。
“什么……什么味道？”他眯起眼睛深呼吸，“芒果？”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芒果？
“你他妈……先从我身上下去！”黎簇忍无可忍，信息素对于双方的影响其实是差不多的，刚才恐慌占据他大脑他才没有察觉，现在心思稍微放松下来，立刻闻到浓郁的酒味。
“怎么回事？”霍震霄低头，一眼看见黎簇手臂上可怖的伤口，“这是你自己弄伤的？”
黎簇急促的喘息，没时间跟他多废话：“我没事，你赶紧从我衣服口袋里把抑制剂拿出来。”
“嗯。”
嘴上这么说，霍震霄心中却并不想真的拿出抑制剂。
用那东西也只能解得了一时，往后呢，如果哪天黎簇没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给自己注射，难道他就要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呈现在满世界的α面前？
想到这霍震霄收拢手臂，轻而易举的把黎簇抱了起来：“先不急，我先把你抱到屋子里，在外面会着凉的。”
黎簇的意识断断续续，浓郁的酒味逐渐麻痹他的感官，催促他放弃挣扎。
但很快信息素带来的欢愉转变为了铺天盖地的痛苦，像有千万根针自体内缓慢刺出，他想起来自己所背负的诅咒，不仅身为Ω，更身为一个能够产生“抵抗”的Ω。
放好黎簇，霍震霄第一时间再去检查所有门窗是不是关紧，捡起抑制剂，原地思索片刻把其中一半的液体打了出去。
而后从自己身上的腺体中抽取了分泌液。
“打在哪儿？”
黎簇试图夺过抑制剂，被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告诉我。”
黎簇拿他没办法，低声道：“脖颈。”
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附近有如此多的血管，他就敢每次都自己给自己打进去？
霍震霄莫名有些生气，又因为腺体散发的甜蜜味道不可控制的激动，他几乎和黎簇一样拼命控制着自己，佯装镇定的把混有自己分泌液的抑制剂打了进去。
黎簇痛苦的埋在枕头中呜咽。
霍震霄丢开打空的针管，紧紧攥住他的手：“别害怕，我在。”
他听到黎簇一直低声重复一句话：“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二十分钟后，浑身湿透的黎簇沉沉睡去。
霍震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气味和黎簇的味道逐渐交织，烈酒融入他的血液，强硬的将他占据。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相信黎簇，不过这份信任需要更有力的保证。
“喂？汪叔叔吗？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是，是的，他不知道，他很信任我。”
“对了，我希望汪叔叔能够对他好一些，当然，逢场作戏的话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的是一只漂亮的小猎豹，而不是一条驯服了的狗，所以……”
——“这个你放心，我们只想要血清，别的都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