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不是送糖

（2）

*长篇预警，星陨阁和琅琊阁齐齐ooc大预警

*各种气息古怪的设定后面应该会解释的，稍安勿躁~

章三 祸端

岩枭对琅琊阁早有耳闻，但并不如其他人那般对琅琊阁的评语奉若神明，只觉得里面的人闲的没事。

认识萧平旌之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渝和北燕前些年打的急赤白眼的，这两年竟然开始通婚，朝中大臣都担心他们是要联合起来对付大梁，你猜我师父怎么说？”

岩枭不急不慢落下一子：“没兴趣。”

“我师父说两国确实是为了联合起来对抗他国，因为这些年北狄风调雨顺，人强马壮，迟早是要尝试再一次南下的；所以我大梁不仅不必担忧会被两国夹击，反而可以趁这个时候也同他们交好，以提供后备军需粮草为条件换取前些年在北境失去的城池。”萧平旌顿了顿，又道，“父兄他们此次北境之行肯定也是与这件事有关。”

“这等家国机密，你就这么放心告诉我？”提走棋盘中的弃子，岩枭道，“难关你父兄不让你随便结交江湖人。”

“你又不是随便的人。”萧平旌眼看自己要输了才好好坐下来仔细思量，半晌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子。

岩枭微微一笑，把早已算计好的黑子落下，立刻堵死了大片白子。

“等等等等！刚才是我下错了！重来！”

“落子无悔哦~”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连出来的大龙！”萧平旌道，“我赢不了父兄，总不会连你也赢不过吧？再来！”

岩枭耸耸肩，无所谓的看对方悔棋。

趁着萧平旌啰嗦的时间他已经算出了对方可能的十三种落子方法，并且想好了相应的解决办法，也就是说——胜券在握。

不过输赢向来不是他最在乎的。

慢悠悠的落在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地方，他继续引导萧平旌说出更多关于北境战事的消息：“大渝北燕如果联合，北狄可就岌岌可危了，我若是北狄领主，首先要做的便是远交近攻。譬如派使臣过来同大梁和谈，就说自己吞并大渝北燕后愿意让出三分之二的城池给大梁，只要大梁对三国战事坐视不理，这样一来能够拖住大梁同两国联合的进程，更能在三国之间买下彼此怀疑的种子，说得上是一举多得呢。”

萧平旌握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缓缓放下。

“岩枭，你实话告诉我，你该不会是我师父假扮的吧？”

“我看起来特别像个老头子吗？”

“那你怎么会和我师父说的一模一样！”

这种事情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吧……

不知是太激动还是什么，萧平旌手中的白子“啪嗒”落在棋盘上，恰恰好又堵死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大龙。

“啊！”

“这次可不能反悔了！”

两人同时出手，萧平旌略慢了一步，温热的掌心覆在岩枭手上，后者像是被烫了般迅速收回手。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岩枭撇过头。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萧平旌四下环视，奈何他天生火体，是冬天敢穿单衣往外跑的家伙，屋里自然也没准备多少火盆暖炉。

岩枭默默把手背到身后，摇头：“无妨，我早已经冷习惯了。刚才你说你师父也想到了北狄会向大梁示好，那大梁到底会怎么选择？”

萧平旌拿来自己的外套给岩枭披上，也不再管棋局，径自道：“不知道，可能要等明年父兄回来才有结果吧。你快把衣服披上，等下我还想带你去演武场呢，别还没走到那里你就冻僵了。”

一晃两个月过去，眼瞅着年关越来越近，长林府反倒比往日还冷清。原因无他，只因大梁同大渝在北境事宜上迟迟不能谈妥，长林军进退不能，所以长林府王爷和大公子也都无法赶回来过年。

萧平旌因此没少往皇宫和琅琊阁跑，可哪边都没人能想出个万全的计策来。 

年前半月长林府收到新的家书，写明北境事端复杂，除却大渝皇属军虎视眈眈外竟然还有股陌生的势力不时骚扰他们，长林军不得不日夜巡视加强防备，以免粮草军营遭人偷袭。

琅琊阁老阁主又开始念叨“如果那人还在就好了”，萧平旌被他念叨的头晕，终于忍不住偷偷把岩枭带上琅琊阁给自己解闷。

“能让老阁主如此挂念，此人一定有非凡才能。”

“那是自然，我从小都是听着那人的故事长大的，听说长林军这个名字都是圣上为了缅怀此人而题。”

“真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送死？”岩枭笑道，“若我真心爱人，不管彼此身份如何，哪怕抛下江山也一定会选择护他周全。”

萧平旌赶忙捂住他的嘴：“小心你的脑袋！”

岩枭耸耸肩：“可查到那股陌生的势力究竟是什么了？”

“尚无头绪。”萧平旌道，“只听说是和什么边陲魔教有关。”

岩枭右眼皮一跳，垂下头掩饰：“什么魔教？”

“不清楚，魔教嘛。你知道，就是那些心怀不轨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创立的，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抗世道成全他人，其实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哦？”

“我朝法度虽然不说面面俱到，也算是比较完备，那些人放着当当正正的大路不走非要另辟蹊径，不是为了自己私欲还能是为什么？”萧平旌又道，“就像黑风寨那些人，明面上说是劫富济贫，可实际上呢？还不是因为你随手救了两个贫苦的人就对你出手。”

岩枭轻笑：“说得好。看来你是认定北境的骚乱与魔教有关？”

“就算和他们没关系——我早晚也是要把那些为害一方的家伙铲除的！我还听说他们的教主是个年过四旬的白胡子老头，逃窜各地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家家无不家门紧闭，生怕妇孺儿童遭他毒手。”萧平旌说的绘声绘色，“那魔教有一门秘法是以人血炼丹，任何人只要吃了他们的丹药，从此就会对他们心生爱慕，甘愿肝脑涂地、至死不渝，你说这样的教派怎么能容他们存于世上！”

“确实不该。”岩枭道，“像他们那些被父母遗弃，族人避讳的存在，如果能痛快的得到一死，也算是种解脱了。”

偏偏他们连死都不能轻易得到。

他们的出生被视为不详，死在村中那就是更大的不详，必须受尽折磨之后丢弃到荒野，让秃鹰啄去他们的血肉、鬣狗啃碎他们的骨头，一切才能算终结。

岩枭还记得，当年被选做“祭品”的十几个孩子中，只有他撑着一口气爬到了村民找不到的密林中，而后遇到了药老，知晓了“星陨阁”——药老说，他们就像天上陨落的星辰，星辰无罪，是看到星星陨落的那人心怀恐惧，所以才怪罪到星星身上。

星陨阁除却收容他们，也会结交一些江湖浪人，其中免不了有黑风那样心怀不轨之徒，以星陨阁的名义四处作恶，才害的他们最后背上“魔教”——收容不祥之人的教派——这样的恶名。

后来药老失踪，岩枭暂时接替星陨阁，黑风果然按捺不住路出马脚，最终被岩枭亲手送入黄泉。

“说了半天，那个魔教的名字你可知道？”

萧平旌摇头：“魔教内等级森严，行踪又诡谲不定，就连琅琊阁现在也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在哪里，有多少人，哎，头痛啊！”

岩枭拍拍他肩膀，笑道：“你会知道的。”